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叫我小乔就可以啦

[朱白] 投海

俞观世🍉:

甜、短、一发完


北老师视角的动心


同系列两篇:投海  /  坠光



投海



  我从来没见过龙哥那样的人。


  
  采访间隙他指尖拨弄着吸管,将青梅柠檬饮料的果香味道搅散。白宇看看那杯浅色饮料,又凑到杯沿吸吸鼻子闻了闻,举起杯子时里面的冰块还在叮叮当当地乱撞。他喝了一口,感觉像是一颗冷冻过的果汁软糖酸甜冰凉地在他舌尖绽开,甜味并不明显,酸苦倒是蔓延开了。


  
  半晌他声音闷闷地又说了一遍:我从来没见过龙哥那样的人。



  
  白宇与朱一龙自镇魂杀青后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见。什么别的乱七八糟的原因都没有,就只是忙、没有时间,所以联系寥寥,只堪堪二三。不疏远也不热络,正好是一对朋友最普通刚好的距离。


  
  但要是说,也许是有那么一点点、就一点点别的原因——白宇不敢见。这话说着奇怪,他早出戏了,知道自己不是赵云澜,朱一龙也不是沈巍,可正是因为出了戏事情才变得更难办起来。白宇本以为自己那点小心思早就被自己彻底扼杀、收拾得干净利落。可镇魂爆火,将热夏烧成了奇迹。他又见到朱一龙了,就像将灭的仙女棒烟花又一次靠近火星,只是靠近了一点点,就总会燃烧得更加绚丽。


  
  白宇用一年的时间都说不清那是不是喜欢,但是在意。他偶有几次夜里惊醒,梦见如被深海吞噬,只有自己抱着浮木筋疲力竭。每当这时,他疲惫地拨弄手机想要忘掉梦境,指尖划动,视线却总是停在朱一龙朋友圈里一张与他的二人合影上忘记移开。

  
  是镇魂拍摄期间一张普通的合影,他靠在朱一龙怀里补觉,那个人眼里有两捧柔光。



  
  “两位老师,如果能成为一片海洋,会做些什么?”


  
  二人采访的最后,采访人问了一个台本上没有的问题。成为海洋会做些什么?能做些什么?不过就是任由自己蒸发变成云和雨、或是永远向东流去。白宇还正想着答案,却听到身边一直都安静腼腆的朱一龙突然回答一句,“会等宇宙里的一颗星星落进我怀里。”


  
  那句话叫朱一龙温润的声音讲得太过好听,他一怔,转头去看,却发现朱一龙似乎也正在看他,灯光下他眼睛含笑目光盈盈,不过只是一眼就移开了视线,不肯留给白宇更多的情绪。



  
  采访结束时临近黄昏,霞光如西洋油画,色彩与色彩缠斗,天际的霞是玫瑰色,缠绵又浓烈热切。白宇咬着棒棒糖,朱一龙掐熄了一支烟,烟草的味道很淡,却在空气里缱绻不肯离去。他经过时极轻又亲昵地拍了拍白宇的肩膀,向前走去时落下一句,“好了小白,回家吧。”

  
  回家吧,朱一龙说。这样轻飘飘地三个字被他说得有无限深情又郑重一样。朱一龙笑着,他的身后正是夕阳。那些撕裂了云团的浓烈的橘金色、凝固成远远普通人家晚饭灶上一锅浓郁热汤味道的晚霞,风吹过时,就又变成无数的太阳碎片落进燥暖的空气。


  
  白宇有些愣愣,有什么酸涩的感觉在胸腔中蔓延开,鼓胀着,忽地破开,就变成了一阵迟钝的疼痛。他停了脚步看着远远的朱一龙,看日光倾泻,流淌满地,他看着朱一龙,像是在看着一片海。


  
  他从来没见过朱一龙那样的人,像黑色的火焰或是一盏冷光灯,看着凉薄,摸着烫手。像一片海,稳重温柔,藏着无数闪闪发亮的小光斑。



  
  海洋已经在这个星球存在了四十亿年,它在原始又蛮荒的世界吞咽全部孤寂,应该是那样的成熟又冷静。可它暗灰的海面之下涌动着永远不会停息地蔚蓝色的鲜血,海水越深反而颜色越浅,在名为朱一龙的这片海洋里自由下落五十分钟,兴许就能看到最底下凝固成澄澈蓝色、沉眠着鲸鱼最后一点温柔骨骼的内芯。


  
  白宇呢?白宇觉得自己该是一块浮木、一角铁皮,是拧成一股绕了八百圈的尼龙绳跟漏了气的救生衣,是撞上冰山的轮船磕碰下来的边边角角,不管什么密度高低质量大小,什么都行,总之是最后能落在海里的物件就行。


  
  他哪怕沉下去,都得沉在朱一龙的怀里。



  
  白宇垂着眼盯着柏油路上某一块明明暗暗的光斑,他的手指被自己团起来握进了掌心,从指尖传来的温热透过指腹又融入骨血,然后暖意膨胀起来,充盈又厚实,填满了他的心脏。


  
  朱一龙总是这样,他比海洋还要温柔,悄悄地等着、守着,从不惊动任何人,只等他的宇宙自己情愿。


  
 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柔软情绪一发便不可收拾,灼烧过血肉与骨骼,烫伤了唇齿与眼睫,直烧得他眼眶一热。白宇吸了吸鼻子,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突然涌来的勇气,他突然张开双臂,向着夕阳辉光下的朱一龙喊了一声:“接住我!”


  
  接住我,接住我。他想清楚了,去他妈的困扰与纠结,他就是喜欢朱一龙。



  
  白宇,白宇。白是澄明透彻的清朗辉光,宇是星河璀璨浩瀚无垠。他是最纯粹的人,最甜蜜最柔软,可他把时光的沉淀熬煮,沸腾着填进脊梁,所以叫他也共生了最无畏的一截骨头。他被人生少年时期才有的那种明亮给完全浸透了,礼貌又淡漠的内里被蒸腾加温,生长在脊骨中那些尖锐的硬刺变得柔软,软成了细密又温暖的猫的绒毛。白宇停下了,停下了他跟自己较劲的、疲惫的旅程,他叫太阳停止了绕行,终于肯放下肩上的所有行囊,终于执拗地挣破轨迹,不远万里风尘仆仆,带着满肩的星辰光辉重新回到朱一龙的眼中。


  
  于是一瞬间,冰川崩塌、熔浆迸裂,暴雨浊流将天地翻覆,又逐渐归于平静。孤寂了四十亿年的海洋重新泛起灰蓝色的浪,白鸥盘旋,鲸鱼呜歌。白宇穿过无数的绿林荒丘与海港大漠,只奔一缕海风而来。你看,那片温柔又强大的海洋还在原地等他。


  
  叫我有投海的勇气,只要是落进你怀里。



  
  他口中那颗夹心棒棒糖终于被咬碎了,爆了满嘴糖精加多了的可乐味。廉价糖块边缘锋利刮的舌头生疼,可是他的舌尖又不安无措地卷着糖棍在嘴唇上碾过两个来回,还顺带着舔平一块干燥爆起的皮。白宇心脏里的小水壶呜呜呜地叫唤着沸腾,那可是一小片海洋,是小火慢煮的一捧水,冒过无数次泡泡,所以轻而易举就给人煮到皮囊高热骨骼稀软。


  
  他就要投入海洋了。


  
  接住我,白宇说。接住我吧。


  
  他看到朱一龙愣了一瞬,而后这片最温柔的海洋眼睫微垂着笑了起来。



  
  天地旋转,光芒倾泻,时间是什么?三点还是五点都不重要了。季节呢?冬天或夏天又有什么关系。他只知道朱一龙现在就站在他的面前。


  
  ——向他无比坚定地伸出了双手。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end.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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